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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心得] 诗意,才是人生最美的境界

2 已有 1834 次阅读   2019-06-16 07:08

诗意,才是人生最美的境界 

文 | 林德荣 · 主播 | 沙漠之狐

在父亲节这样的节日里,十点君想和大家分享来自作家林德荣先生的一首关于父亲的优秀诗歌作品《水牛》,以此祝全天下所有辛苦付出的父亲节日快乐:

劳作之余

卧在河边草地

静静嚼着绿色

听那个戴草帽牧童

成了农夫迎候春天的画面

在乡下的水田

经常可以看到默默的你

拉着农夫像你一样的命运

其实你就是一个农夫

没有多少语言却很有力气

像许多农家孩子的父亲

只懂得消耗自己表达父爱

你平凡得走不进唐诗

即使在很民间的风景

也没有一丝浪漫念头

1988年的秋天,上海的徐家汇还不是很繁华,比较出名的建筑只有上海体育馆和华亭宾馆。当然,这种大上海的都市场景,已经让来自边远农村的我大开眼界了。

这些曾经被丢弃在家乡小城镇的东西,似乎也跟着来到上海大都市了!此情此景,触动了一个十八岁青年的心,马上联想起自己的命运。

“你锈泪斑斑的记忆里/母亲忧伤的眼睛/支撑着你……”

福建武平县的山。图/视觉中国

我出生在福建省武平县的川坊村,虽然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读书风气却很浓,真正那种客家人的耕读传家,许多家庭都能找到几本书。像中国的四大名著,我是在小学时候读的。

父亲当年有本繁体字、竖排的《说岳全传》,我经常从他床头拿走,他发现我也在读很吃惊,没想到才读小学三四年级的人能读懂繁体字的书。记得读完邻居家的《聊斋志异》后,我就不敢一个人上自家的楼房了。

虽然是个理科生,但我语文还比较好,高二文理分班后,我的语文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在高三阶段,语文老师李思庚有时还把同学的作业交给我来改。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高考偏偏是语文成绩出了问题,连班上平均分都没有达到,与第一名相差了二十多分。当时我始终认为是评卷老师搞错甚至是登分的老师搞错。

初中考高中的时候,我的英语成绩就是七十四分被登成四十四分,硬生生少了三十分。但高考的查分更困难,作为一个农村孩子,申述无门,人生轨迹彻底被改变。我是带着苦闷、悔恨、自卑的心情来到上海的。

这些情绪需要一个出口,诗歌也许是表达这种情感的最好方式。对我来说,提笔写诗,是有功利性的,没有那种诗意如女神般降临的浪漫。我写诗,就是因为孤独、痛苦需要倾诉,人生命运遭受了打击需要疗伤。

尽管“动机”是如此不纯,但我近乎疯狂地喜欢上写这些分行的文字,喜欢通过这些优美的文字营造意象,喜欢把自己的各种思念、寄托,以及对人生的思考,肆无忌惮地用这些分行的句子表达出来。

每个周末,我都带上一块面包,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去上海图书馆,在那里可以阅读到全国各地杂志上的诗歌和报纸上的诗歌,在那里我也开始阅读一些文学、哲学理论等方面的书籍。

当时读得比较多的是中国诗人的作品,如戴望舒、刘半农、舒婷、顾城等。有一次寄了几首诗给李思庚老师,得到了他的肯定,他还把自己收藏的《普希金诗选》寄给我,让我的信心更足。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读诗、写诗,白天上课写,晚自修也写,甚至半夜打着手电筒写。当一个人沉浸在诗歌的世界时,往往走在路上遇见一个事物,听到一首歌,甚至别人无意中说的一句话,都会触发诗意。好几年,我都生活在这种诗歌的包围中。

2015年04月03日,郑州,城市扩张,占用耕地。

像我这种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出生的人,既经历了中国乡村的兴盛时期,也看到了今日乡村的衰落。当然,这种兴盛和衰落都是相对的。

中国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前,总体还是一个农业社会。以我所在的福建省武平县为例,全县大部分人口为农业户口,大部分人生活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农家孩子最大的渴望是能“农转非”,俗称“剥掉谷壳”。

实现“农转非”的途径,一个是考学成为国家干部,一个是招工,但人数都非常有限,一个县有城镇户口的人是少数的。

每天清晨,村里的主干道上熙熙攘攘,乡亲们赶着牛,扛着农具,往田里赶。牛叫声,狗吠声,人说话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有人口才能传承文化。我们村是个有几百年历史的乡村,基本保留了中国农村的风俗、人情和文化。像我的母亲不识几个字,但对农事非常熟悉,何时要播何时要种,红白喜事婚丧嫁娶等风俗,了然于心。

生活在这里的乡亲都像我母亲一样熟悉农村的一切。这种世俗社会已经深深刻在我脑海里,我所生活的乡村社会,所认识的人,所经历的事件,所知道的故事,对于原乡的怀念,都是我写作的素材。这些,在所写的诗歌里都有体现。

2018年4月15日,福建龙岩,客家古村落举办春耕节,孩子们不顾满身的泥浆,快乐地在农田中抓鱼。

平时村里以老人居多,村小学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家原来有块水田,据说是我们自然村单体面积最大的一块田,以前叫“九担谷田”(应该是可以收割九担谷子),也早已荒废多年。

当年的青年突击队长林建华校长如今也六十多岁了,有次和我提起当年古树参天的家乡“水口”,连连说可惜了,那种痛惜之情,无以言表。最近我在村的微信群里看到,有人建议在村里筑坝修水库,这个提议得到很多人响应。

从毁“水口”的古树林开垦水田,到想毁水田筑水库,就发生在短短四十多年的时间里。

这背后当然是乡村生活的巨变,人们观念也跟着发生变化。“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成为中国人的共识,建设美丽乡村,找回乡愁,是人们的共同追求。

故乡已经回不去了,但乡愁无法忘却,还停留在我们这代人心里。三十年前,我恰恰用诗歌记录了这段乡愁,今天把她翻出来,发现珍藏的记忆是如此弥足珍贵。

三十年前,我是从乡情出发开始写诗的,参加工作走入社会后,更多的是用诗歌表达事业奋斗或追求爱情的苦闷与喜悦,通过诗歌感悟人生和人性的复杂多变。

但写诗毕竟是属于青春的事业,从1988年写第一首诗,到1998年写最后一首诗,我整整写了十年的诗,诗歌也伴我走出了青葱岁月。

十年的诗歌写作,作品留下不少,自己满意的作品并不多,但诗歌训练了我的文字功底,酝酿诗句的过程,丰富了我的语感,磨炼了形象思维能力。更重要的是,对诗歌倾注十年挚爱的我,从此拥有了一颗诗心。我想,有诗心相伴,人生会永远充满诗意。

不再提笔写诗已经二十年了,但诗稿一直保留着。

内容简介

背景音乐 | 忘乡《朝生》

图片来源 | 部分来源于视觉中国

-作者-

林德荣,福建省武平县人。1970年出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客座教授,新闻专业高级职称。已出版《可怕的顺德:一个县域的中国价值》《中国千亿大镇》《一个人的篝火》《社会的体温》等著作。

-主播-

沙漠之狐,十点读书签约主播,爱配音的小透明。用声音传递情感,不求尽善尽美,但求问心无愧。新浪微博:@狐狸爱CUC,微信公众号:声夜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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