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歌赋] 我还在原地没动（组诗） ▏苏忠

还想着，过了天门

是否也会有鱼跃龙门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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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的台阶，按捺不了

想着遥想中的对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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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也会这样想着

只有风，日复一日模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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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门山，吹过来吹过去

快活时随处都是江湖

这些年来，我认识了春天

万紫千红，动不动就大呼小叫

人家以为他很花心很通俗

其实从寒冬过来，他只是个

需要快活的老孩子，整个春季

冒出了很多竹木新芽，那都是他

一路上扶过的仗篱。倒春寒那阵

我还看见他一来劲就领着群山翻跟斗

用惊雷劈砖头，用闪电照树洞

用穿林狂风满山跺脚拍手甩发

用洪水几百里哈哈大笑

所有的飞虫走兽都瑟瑟发抖

天越来越蓝

柿子也黄了

一粒粒的

似乎从天空深处

垂挂下来

被线条牵扯着

风一吹，晃啦

天也晃啦

三两朵云和我

都不动

也不松手

憎恶无端升起时

总会自言自语心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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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还是那些，在这深夜

渐渐逼紧的是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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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喊出自己的名字

让他在群山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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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重新遇见朗月，清风

并走在影子前头

动车穿越一个又一个隧道

一口一个黑暗，也不喘气

它忙着给这和那的时间流水线对接业务

前些年还写了篇论文世界是扁的

也需要顺便证明，我不敢劝它不要太拼

我往往才招手，它就呼啸而过头也不回

这年头啊，还是标准化的职业经理人吃香

它走很远后又折回，我还在原地没动

——原载《中国艺术报》2021年4月12日

【作者简介】

苏忠，中国作协会员，北京市海淀区作协副主席，出版文学专著十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