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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轶事] 众名家话路遥:与苦难为伴,为大众写作,他让现实主义稳住了脚跟

2 已有 1475 次阅读   2019-11-01 11:25
众名家话路遥:与苦难为伴,为大众写作,他让现实主义稳住了脚跟 

2019年10月30日,由中国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北京出版集团、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联合举办的“不朽的星辰——路遥诞辰七十周年纪念会”在北京出版集团六层会议室举行。北京出版集团总经理曲仲出席会议。延安大学原校长申沛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平凡的世界》演播编辑叶咏梅,路遥摄影师郑文华,陕西省社科院文学所所长张艳茜,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路遥文学馆馆长厚夫,著名文学评论家贺绍俊、白描、白烨、孟繁华、张志忠、李云雷、杨庆祥、岳雯、傅逸尘等参加会议,就路遥的生平经历、文学成就等方面展开了深入讨论。

纪念会现场嘉宾合影

怀念是对一个作家最高的奖赏

1992年,著名作家路遥因病医治无效在西安逝世,一位伟大的作家殒没,他的精神却永不消亡。2019年是路遥诞辰七十周年,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重新修订出版《路遥全集》外,特与中国作家协会、北京出版集团联合举办“路遥诞辰七十周年纪念会”,邀请多位路遥生前好友,一同缅怀纪念这位质朴的故人、这位如不朽星辰般的伟大作家。

路遥1949年12月3日出生于陕西陕北山区清涧县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7岁时因为家里困难被过继给延川县农村的伯父。曾在延川县立中学学习,1969年回乡务农。这段时间里他做过许多临时性的工作,并在农村一小学中教过一年书。1973年进入延安大学中文系学习,其间开始文学创作。大学毕业后,任《陕西文艺》(今为《延河》)编辑。1980年发表《惊人动魄的一幕》,获得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1982年发表中篇小说《人生》,后被改编为电影。1991年完成百万字的长篇巨著《平凡的世界》,这部小说以其恢宏的气势和史诗般的品格,全景式地表现了改革时代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情感的巨大变迁,还未完成即在中央人民电台广播。路遥因此而荣获茅盾文学奖。

1988年的路遥 郑文华摄

1992年11月17日,路遥因肝硬化腹水医治无效在西安逝世,年仅42岁。2018年12月18日,党中央、国务院授予路遥同志改革先锋称号,颁授改革先锋奖章,并获评鼓舞亿万农村青年投身改革开放的优秀作家。2019年,国家授予路遥“最美奋斗者”称号。

《平凡的世界》是路遥的代表作,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社会影响。“一个作家去世近二十年了,人们还在热烈地怀念他,还在谈论他的作品,这本身就是对一个作家最高的奖励。路遥的作品中那些人物及其命运,已远远超越了文学的范畴,他给一切卑微的人物以勇气与光亮,让他们知道自己能够走多远。”作家、陕西省文联副主席高建群如此说。路遥散发出的不朽的精神光芒,一直照耀着人们的心。

他一生与苦难为伴,与奋斗同行

申沛昌回忆道:“路遥是延安大学杰出的校友,1973年进校,是文学院的学生。他在延大中文系三年的勤奋学习,刻苦钻研,为他日后的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申沛昌认为,路遥对延安大学的深厚感情鲜为人知,今年四月份新华出版社主动约稿,将由他和厚夫牵头组成五人写作班子撰写路遥的学生时代。“学校三年,我们虽然是师生关系,但精神上一直是朋友。路遥的一生与苦难为伴,与奋斗同行。”

郑文华作为路遥的挚友,提起路遥来热泪盈眶。他细数曾经与路遥交往的细节,不胜感慨。他认为,路遥能有如此成就,是受了四方面的影响:路遥伯父伯母的影响;北京知青的影响;申沛昌校长让路遥到延安大学学习;路遥到了陕西省文学艺术文创室,遇到了很多作家老师。“有一次早上起来在花园碰到路遥,我说路遥你怎么起这么早?他拿眼睛瞪我一下说,我还没睡呢。所以路遥给《陕西日报》总编张光写了一幅字‘苦中求乐’,也是说他自己在艰难当中求乐。”

《路遥全集》

“1985年我于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进入延河杂志社做编辑,在这个辉煌的文学时代,我与作家路遥相遇,这是我人生当中非常幸运的事情。”张艳茜如是说。路遥是张艳茜的编辑前辈,也是她的文学导师,而在张艳茜眼中,路遥更像一个邻家大哥。“2010年我为写《路遥传》做了很多准备,最初的版本叫《平凡世界的路遥》,再版之后改成《路遥传》。路遥是坚强的,孤独的,也是脆弱的,这就是血肉之躯的路遥,这就是作家路遥,他是坦荡的也是神秘的,他身上有许多谜。”

厚夫的家乡在陕北延川县,路遥、史铁生等人都是他少年时代仰望文学星空的参照系。1990年,厚夫进入延安大学任教,2015,他有意识地转入路遥文学精神的解读与传播工作。“路遥是一部内涵丰富的大书,可以通过不同的角度来解读,作为路遥的追随者,我愿意做一名路遥文学精神的坚定传播者,与大家一起共同努力,继续做好路遥文学精神的解读与传播工作。”

路遥的写作就是为大众写作

“你要宣传一个人就要站在制高点,站在最广阔的平台上,你才能给他一个最有力的推进。”作为广播版《平凡的世界》的“幕后推手”,叶咏梅这样说。作为第一个采访路遥的人,作为第一个看完路遥全部书的人,叶咏梅有很多感慨:“其实路遥内心太复杂了,他创作历程中的喜怒哀乐,他的整个感受,都特别值得开发。也许现在把他捧到时代先锋,但是他其他方面对人的启迪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更必然。”

白烨坦言,《平凡的世界》可能是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中发行量最大、影响最大、受众最多的。路遥的写作就是为大众写作。“路遥在写作的一开始,他的目标设定就是人民。很多文学作品为大众所欢迎、流传,并非是艺术形式别出心裁,而是写出人人共有的情感,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对这句话是最好的诠释。”

白描叙述了中国文联出版社的李金玉编辑拿来《平凡的世界》稿子的经历,并评价:“我们现在评价路遥,不要太狭隘了,我们从官方到整个评论界或者读者,更多的认知是路遥能吃苦。实际上,路遥熟读欧洲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这对路遥影响巨大。”白描认为,路遥有大爱,他对土地的爱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1980年代初,路遥与陕西省青年作家在一起(后排左一为路遥,左三为陈忠实,前排右一为贾平凹)

孟繁华同意张艳茜的观点:路遥不管是个人还是作品,确实有非常复杂的一面。他还指出,可能文学界、批评界更多是站在《人生》一边,读者和社会历史选择的是《平凡的世界》。《人生》和《平凡的世界》在文学价值上哪个更高,这可能还是需要研究的。“批评也好,研究也好,能够说出路遥作品背后隐含的丰富性、矛盾性,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他让现实主义稳住了阵脚

“当时,有很多年轻人在寻找新的突破,现代派、现代主义这样新的创作方法一下打开了创作的空间,整个文坛都在追逐现代派这种时尚。我们从《平凡的世界》的诞生、出版,可以看出路遥身上的这种先锋性。”贺绍俊如是说。路遥并不是一个保守的、封闭的作家,他对现代派的文学非常了解。“我觉得路遥的先锋性就体现在这一点,他不会轻易的被一种文学风潮席卷而去。路遥一个很重要的功绩就是,他让中国当代文学的现实主义稳住了阵脚。”

张志忠继续了贺绍俊关于路遥的现实主义的话题:“中国现代社会从农业文明向现代文明的转型,在四十年间取得巨大成就,路遥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时代的气息。”他认为,我们今天如此肯定路遥,其中一个原因是他对于时代和文学关系的一种判断和自己的选择。尽管我们看到和现实主义并肩而立的有时候是浪漫主义,有时候是先锋派、现代派,但是不管怎样,现实主义总是在场。

李云雷浅谈了路遥的现实主义:“他跟十九世纪批判现实主义不一样,跟我们习惯的革命现实主义或者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不一样,因为他处在一个交叉点上,所以路遥的现实主义是他有创造性的现实主义,有理想、有温度、有志向,很接近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美学追求。”李云雷希望当代作家也可以像路遥那样观察和描写时代。

路遥和《平凡的世界》的首个责任编辑李金玉

对作家形象的重新建构

杨庆祥坦言,经典化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社会语境、读者阅读、舆论导向、批评及阐释都从不同层面进行参与,但决定性作用还在于作品本身。路遥作品提供了丰富阐释的可能性和对话能力,才得到不同代际读者的接受,并慢慢奠定起经典地位。“如果我将来卷写一本当代文学史,路遥一定被置于重要的地位。我认为路遥代表了一个时代文学的宽度和厚度以及复杂性。”

岳雯则谈到作家的复活。“传统开始发生影响,现实主义的回流,时代大势等问题都是造成一个作家‘复活’的原因。这些年来可能更重要的是对于作家形象的建构和想象,这些都是作家复活的根本性方式。”岳雯认为,路遥有一种非常强劲的生命能量,并且他也有接续历史的自觉意识。“我们要回到他的原点来考虑他当时怎么思考他的时代的。”

傅逸尘是在大学的时候完整读完《平凡的世界》的,那时对他的震撼非常大。“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的文学,现实主义的书写与我们时代的关系,从特别的紧密、同构,到逐渐的疏离、逆反,路遥的作品中却有恒常性的价值判断。”路遥创作中有一种滋养,一种爱的、包容的、坚忍的、正向引导的方式,这更加体现了路遥的经典价值。

编辑:黄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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