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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市场] 刘二刚丨借画说话

已有 808 次阅读   2019-09-19 21:47

文人画是借画说话

文/刘二刚

画本来是看的,自中国文人画的出现,就突破了“看”的范围,加入了“说”的成份。孔子曰“不说谁知其志”文人画借画说话,这既是画家的自性解放,也给看画的人增添了思考,更丰富了画面的容量,即我们常说的见画如见其人。

是苏东坡发现了王维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延至千年,文人画几乎是后来绘画的主流,直到“五四”新文化运动,由于国力的衰退,才被当作“无用”的。事实上这种以诗、书、画、印为一体的文人画形式已不知不觉地映在了人民的心目中。

文人画的“说”主要分三个部分:一,借笔墨精神说。二,借题跋书法说。三,借形象寄托说。


先说一,前些时画坛讨论“笔墨等于零”,是疏忽了笔墨的枯、湿、浓、淡,粗、细、刚、柔本身就是语言,而墨分五色也暗示着画人审美和喜怒哀乐。《六法》中早就提出“骨法用笔”,用笔的曲直、方圆,巧拙、厚薄,都体现着作者的气质和修养。石涛说“万点恶墨恼煞米癫,几丝柔痕笑倒北苑”一个人的画风怎样,笔墨最能体现,我们看齐白石、黄宾虹、吴昌硕、虚谷、龚贤、石涛、八大、徐渭及倪瓒、米芾等的画,一眼就能识别。山川草木,阴阳向背可以不变,代代拼搏的主要就是笔墨精神的不同。他们的个性、格调在挥毫点染中流露,高致立现,笔墨是有生命的,笔笔不可复制。不好的笔墨板、滑、脏、死,毫无生气。当然,笔墨又不是孤立的,它又关乎章法、造形、与题跋书法的统一。


再说二,题跋是文人画的强项,文人画家深知诗与画结合的妙用,就说徐渭画的《墨葡萄》,若光看一个个墨点,要让人猜,再看题字“半生落迫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这补充的一说,“画为心声”一下就明白了。文人画借题说话比比皆是,再看郑板桥的题《岩石兰草》图,“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而今已被国家最高领导人用在了讲台上。可见这几笔兰草题画的份量。文人画並不是图与文字的凑合,题必须是诗意的,有思想的,画龙点睛的。看画必看字己是欣赏人的一种习惯。不题字,不盖章,这张画就像沒完成似的。题跋的好坏,甚至一字之差,其中大有学问。

其三形象寄托说,既是画当然离不开形象,文人画只是借助。有借梅兰竹菊,有借山水花鸟,有借神仙道佛……,眼见心想,触景生情,于微尘中见大千,于一粒沙中见世界。文人画深知一切都是在变化的,对形象的观察取舍,唯有写意才得与心性相通,是“江山如画”而非画如江山。故不必与照相争工。再说形与神由来就是矛盾的,顾恺之早就提出“以形写神”,倪瓒的“逸芼草草”,石涛的“似与不似”,八大的“会心处欣然独笑”,这都是文人画的智慧。他们不重视形象的像与不像,不代表他们轻视观察的敏睿概括,有些绘画能力差的,也会把这些警句当成画不好的借口。而忘了文人画对形象的捕捉是必有所寄托。


时代虽已变了,相信在中国这样有着悠久文化历史的国度,他的文脈决不会中断。文人画这种“三合一”说,就像精、气、神,互为表里,是其它画种所不能做到的。至于几分笔墨说、几分题字说、几分形象说,就看画人各自的把握了,各人的经验判断或有所侧重,不妨扬长避短。你的画给人是大众的还是小众的,无须想那么多,不要投机,不要盲从,画是个人的事,贵在说真话,真性情。“真”之外,更看各自的境界,境界是画家永无止境的追求。能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体悟,变成自家绘画语言,以笔代口,心到手到,这是一个新文人画家所要去努力的。现在的画家,画语多说不清,说穿了就是文思跟不上。没有战略的战术就越忙越乱。与真正的文人画相比,我们画过几张真画呢。

己亥立秋后于无梦斋


刘二刚,1947年7月生于江苏镇江。现为国家一级美术师。

1959年从事美术工作,曾在镇江画院18年,工厂8年,江苏美术出版社8年,1999年为南京书画院书画家。

      先后在南京、北京、上海、及海外举办过个人画展。曾参加“百年中国画展”、“中国新文人画展”、“新中国美术60年大展”。

      出版《二十世纪下半叶新文人画.刘二刚》、《无闷集》、《画里画外》、《庙亭山随笔》、《午梦斋随笔》、《且文且想且画》、《一个宇宙一个人》、《独上高楼》等。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及私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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