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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联盟 - 中国佛教书画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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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堂山石窟刻经书法艺术浅识

    5墨文斋主 2012-11-04 14:53

     响堂山石窟刻经书法艺术浅识

                                朱耀林

      自西晋八王之乱后,北中国处于五胡十六国的连年混战的状态,书法艺术也基本上处于停滞的阶段。公元386年,鲜卑族拓跋圭翦灭掉诸胡,统一了北方,建魏国,史称“北魏”。自此出现了汉族和十余个少数民族大融合的局面,进入了相对繁荣的发展时期。在此之前,北中国原来基本上以楷书占统治地位。到北魏时,随着汉族与少数民族的融合和牧民东进,佛教西来,少数民族文化与佛教文化及传统文化的交相杂揉,使原有的楷书获得了新的营养,以方笔入主楷书,从而产生了魏体。由于北朝重碑刻,这种书法作品又都是通过碑刻才得以流传至今,故也称“魏碑体”,并不断得到发展。魏碑的出现,是中国书法史上楷书发展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公元550年,北齐取代了东魏,定都于邺(今河北临漳县西南)。由于齐文宣帝高洋崇尚佛教,使得这一时期的佛教文化得到空前发展。仅齐境内就有佛教寺院四万余所,僧尼三百万之众。这远远超过了“南朝四百八十寺”的规模,可见当时佛教之盛。当时高洋皇帝不惜人力、物力、财力,在位于邯郸市峰峰矿区境内的鼓山上开窟造像建寺,南北响堂石窟就是这一时期的重要杰作(为国务院第一批公布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由于当时的连年征战,加之当时的统治者长于武功而不谙文治,所以这一时期的书法艺术的墨迹不可能流传至今。我们考察、研究北齐书法艺术只能从摩崖刻经、碑刻及造像题记入手。北响堂的刻经洞内外及南响堂第一、二洞正是响堂书法艺术的精华之所在。

         北响堂刻经洞内前壁窟门左右两侧、廊内南北及廊外北侧(经文已风化不清)的经文为北齐政治家唐邕所书。合计近五万字。字径约3厘米左右,书体为隶书,但又不同于汉隶。其中揉和了魏碑的韵味。结体严谨、平整,笔力遒劲、清秀。字数如此之多的经文,显然并非一次书就,但每部经文字体前后气韵连贯,浑然一体,似有一起呵成之感。由此足见书写者高深的艺术修养、扎实的书法功底和娴熟的书写技能。同时也可以想见,书写者在写经之前是经过精心构思和较长时间的准备过程。这些刻经,是响堂山刻经中唯一知其写经者姓名的刻经(据《唐邕写经记碑》)。

       《唐邕写经记碑》位于刻经洞廊外北壁西端南拐的山崖,依山磨面而刻,碑阳向东。此碑较详细地记载了唐邕写经的原因、时间及经名,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其字体较刻经洞经文的字体略大,为北齐时期的典型隶书。不仅有魏碑笔意,而且偶参篆书,气象万千,笔法高古,神韵浑厚自然,是响堂山书法艺术中不可多得的珍品。但遗憾的是不知为何人所书。是高僧,还是民间书法高手,无从考证。

    南响堂第一洞。内刻《大方广佛华严经》于周壁列龛之下,字体为隶书,字径约 3厘米左右。结体工整,笔画均称秀美。有点字体略有篆意,近似于唐邕所书刻经洞经文的字体,但它比唐邕的字更多的保留了蚕头凤尾。其刻工不及北响堂刻经洞的经文。

    在南响堂石窟书法艺术中,很值得一提的还有第二洞内左前壁所刻《文殊师利所说摩诃般若婆罗蜜经》的节文,为隶书,共10行,138字。字径约20多厘米。这是响堂山刻经中最大的字体。其结构宽博大方,气势雄健宏伟,字里行间渗透着北方民族那种豪放雄强、泼辣朴拙特有的风格。

    另外,1986年在南响堂寺拆除靠山阁后移施工时,于第二窟门外发现两碑,左侧为“滏山石碑”,右侧为“ 窟之碑”。

    两碑字体虽为隶书(字径约七厘米左右),但与窟内的北齐时代的隶书完全不同。笔画粗细均称,结体平整、严谨,且以方笔为主,为隋代碑刻。这种新隶书的出现,既有对北齐隶书的继承,同时也标志着隶书开始启蒙步入隋唐五代书法求规隆法的时代。。。。。。

    通过对响堂山石窟刻经、摩崖文字及碑刻的考察,我们发现响堂书法石刻的两大特征:

    一、         所有刻经、碑刻及摩崖文字全为一种新的隶书。        

    当然,隶书便于刻石,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从文化的内涵来讲,不能不是一种特定的文化现象。这是由其特定的时代和社会环境所决定的。正如哲学家黑格尔所说的那样:“每种艺术作品都属于它的时代和它的民族,各有特殊环境,依存于特殊的历史和其他观念及目的”。回顾中国书法艺术发展的历史,不难看出,它在经历了东晋的枝繁叶茂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这就是所谓的“北碑南帖”时代。当然这也是南北朝文化对峙的结果。时代有时代的艺术特色,地域有地域的艺术个性。南朝杏花春雨,自然风光秀丽,加之士人气质,故对书法讲究工妙,追求流便妍美之体,以抒柔美幽畅之情。因此行书盛行,借行书清媚俊逸潇洒之态,表现士人的审美情趣和自然环境。而北朝山川淳厚,冷月边关,铁马西风。加之牧民强悍粗犷,性喜豪迈字书追求刀锋凌厉,横竖有力,故借隶书方严整饬之体,表现北方民族雄强英武之姿及社会环境。因此,隶书也是北方民族文化个性的体现和民族情感的张扬。加之北齐尚佛喜碑,隶书又是最适合刻经写碑的理想书体,所以响堂山石窟经文、碑刻及摩崖刻字均为隶书。这正是当时社会形态、民族特色在文化领域的一种体现。

    二、在响堂大量的石刻书法中除北响堂刻经洞内外经文为唐邕所书(据《唐邕写经记碑》)外,其他石刻书法作品均出自无名书家之手,这是响堂石刻书法中的又一特殊现象。毋庸置疑,书法艺术既是书法专门家的艺术,但也是人民群众的艺术---首先是人民群众的艺术。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当然也是艺术的创造者。没有人民群众的参与,书法艺术就不可能有坚实的基础和丰厚的底蕴;如没有专门书法家的,书法艺术就不可能提高、发展和创新。北朝时期,北方为诸胡所居,且连年混战,大批士人南迁,许多汉人工书者也纷纷隐于乡里。加之当时的统治者尚武而轻文,因此,北朝的书法家寥若星辰,众多的是无名书家和民间书法高手。北响堂记载唐邕写经的《唐邕写经记碑》,堪称石刻书法精品,但它却是出自无名书家之手。根据北齐时代的社会环境和响堂书法石刻的这一特征,我们可以说,北齐书法艺术是群体艺术,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并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因此,响堂石刻书法大都为无名氏高手所作这一事实,正是当时社会环境所决定的,也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一种文化现象。

    南北朝为中国书法史上的一个中介期,也是中国书法艺术继往开来的重要阶段。作为响堂书法艺术,不仅是北齐时代的重要杰作,而且在北朝书法艺术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也是研究中国书法艺术发展史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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