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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论·研究] 一位有独立精神品格的艺术家

7 已有 2817 次阅读   2016-08-20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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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有独立精神品格的艺术家
                                                         来源:雅昌资讯作者:周韶华

在当今中国文化艺术情境中,昆仑子是一位彻头彻尾的自由艺术家,也是一位在艺术上有独立精神和创造性品格的艺术家。他常常是在冥想中沉思与升腾超越。
丙戌仲夏,与昆仑子朝夕相处,同灶吃饭,谈吐交流至今不绝,可谓洞察秋毫矣。观其作画,状态亢奋,若大调奏鸣,若土里巴舞,如苏子吟“大江东去”。其画境可分为以下四种境界:
其一:效法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超越现实,超越时空,以“道”之生命精神为旨意。
其二:崇尚庄子之“以天地为大炉”,追求大象、大道与无限性。出神入化、如梦如幻、纵横驰骋、来去自由,有“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之境界。
其三:尊崇孟夫子“浩然之气”与“至大至刚,充实之为美”学说,强化内在张力和视觉冲击力。
其四:艺贵悟性,画显本性,他不拘一法,多为“无法之法”,悟得慧能大师之“一切万法,尽在自身心中。何不从于自心中,顿见真如本性”。所以“狂来纸尽势不尽,划然放纵惊云涛”。他的画多半是“识心见性,自圆心性”之作。
古之成大器者,大都离不开此四种境界。
一个画家最难做到的是自识心性、澄澈心性、自发心性、自圆本性,顿觉真如本性,只有把握好自己的本性,才能画出发自内心的,又是澄怀观道所得的所谓天地人和的那种大气象、正本大道与天地通流的大化境界。正如昆仑子自己所说:“那就是独立的、自我的、高贵的、不可复制的个性。”“不失尊严和自我,燃烧的生命之火才能绽放灿烂的艺术之光……那是来自生命最深处对宇宙、对大千世界神秘的向往、礼赞和感怀。在那个时空里,遥远的混沌大千,心中的神山圣水,没有人间的纷争,没有尘世的龌龊……”这是他对自我本性的认知与把握。宗炳大师讲的“澄怀观道”、“澄怀味象”这八个大字基本上也概括了他所秉持的艺术本性与素质。从他的作品《雪衬山冷空》、《日坠火龙出》、《月带残雪明》、《虔诚合掌至心求》的创作过程和艺术效果来看,验证了他的本质心态,就是他那净化了的心灵、澄怀味象和人格升华的过程,也是他内心的意象与混沌气象在灵魂最深处的契合。
对于整体形式结构的具有独特魅力的运思,是昆仑子的艺术天赋的另一重要环节。他善于以整体结构的某种意蕴,唤起人们的联想并让欣赏者陶醉。这主要是形式美和语言符号的独特性所然。也因为他注重对美感特征的精到表现而打动观众。例如《雪衬山冷空》中的山顶部位的造型比例关系和目的地表现,呈现出来的高贵气象和吉祥意蕴,甚至像佛光一
样亲近观众而成为难得的艺术佳品;再如《日坠火龙出》中对火山口别出心裁的表现,完全摆脱了以往的物理视觉概念,而是以一种心灵时空,一种幻觉的神话世界,突出了东方神韵的心象表现;又如《月带残雪明》,完全区别于自然主义再现观,而是如梦如幻的富有音乐感的神韵表现。这些画都具有大自然的生命与表情,都是创作主体直呼大自然的回声,是心
灵与万籁的交响,也是对东方美学理念的呼唤。
他以自己的作品打破了某些格式规范定势,是通向大宇宙的生命。这可从三个层面来分析他的艺术智慧:一是从表现客观对象转化为独具慧眼的心象表现;二是对表现形态有自主的特立独行的表达方式;三是对艺术表现手段具有个性化的选择。这三个层面都关系到他的艺术的发展生机与命运,不是雕虫小技,而是艺通大道。
我还特别欣赏昆仑子的艺术格调。格调是动情见性见神的东西,是艺术大道的暗示,他偏重于神韵和有音乐感、诗感的那种东西,是一种感应的、心领神会的共鸣。他不解释什么,也不讲什么大道理,而是赏心悦目,畅神惬意,类似音乐,听得到摸不着的东西。这是发挥暗示功能或对独特形式的凝聚而呈现出来的美学意蕴。
这位在艺术上不安分守己的昆仑子,有时也不被人理解,甚至有些孤独。
最近在看了他的一批新作后,顿觉眼亮,被他那些出神入化的神话似的,如梦境般的作品,唤起浮想联翩。有天上、地上、人间的,有过去、现在、未来的,无所不有,无所
不包和无奇不有。就像在故国神话博览大观中神游似的,又好像在阅读新版《山海经》。
战国后期汇集成书的《山海经》,在历史长河中也几经曲折,但它的光辉至今闪亮,成为中华文化经典之作,贯穿于全书的是古先民与古昔世界的神话交流,与奇禽异兽共语,与奇山异水同游,古人以一种既庄严而又充满生命的眼光观照着宇宙万物。那些无比丰富的地理民俗,神山圣水的神话,反映了先民们的古老梦境,这是每一个民族所共有的梦境。
古老的中国就是一个充满了神话与梦境的故乡。世界有多大,就有多大的梦想。其实,世界上每一个古老民族都是神话的乐园,尤以古希腊为甚,有些经典神话甚至写入《圣经》。《山海经》里的神话比古希腊的神话还要丰富。神话乐园的存在和人们对于神话的向往,是每一个民族至高无上的美梦,是他们在梦境中对于理想天国的实现。神话与梦想是一种精神文化,在漫长的历史阶段中,神话与梦想是文化发展的重要源泉。不管是语言象征的神话、形象象征的神话,还是古希腊的神庙雕塑,都是这些民族的生存状态和意识形态的文化标志,是它们的天堂乐土。
昆仑子在这些契机里,神话的内心时光再现,用超写实的艺术语言、梦境般的把人类的梦幻与理想化于昆仑大壑,蓬莱浩海。时空转换,始皇汉武也向往于此,求长生不老。
前面我已提到,在阅读昆仑子的新作时就有如神游《山海经》之感。对他的那种新锐、怪异、奇特、前沿、惊赞,如同神话般的体验和超时空的表现结构赞叹不已。他已抛弃了流行的那些题材,否定了那些惯常的表现样式,采用超越时空的表现结构,超凡而不媚俗。正如人和动物的边界正在发生戏剧性的变化那样,把转基因稍加改变时便会出现非驴非马的混合物。昆仑子的艺术构造带给我们的视觉联想也类似转基因的变化。这种用新视角、新结构的表现,引起的新的视觉联想,带有调侃与戏剧性,是渴望自由和身不由己地,甚至带有一种悲剧性的力量,创造出一种虚拟的现实,表现的是虚幻的体验,彻底地把那些翻来覆去不断在重复同一个构图,同一个山头,相同的骆驼,同样的兰草竹子,唯独没有艺术感觉的美术现象,抛在九霄云外,这无疑是来自当代性的视觉文化的召唤。正如吴带当风的强大,不是因袭传统,而是在创造中脱颖而出,转型与创造是要建立一个充满活力的文化传承,不是死守技而下之,传统是祖先光辉的过去!
昆仑子新作所结的奇异之果,会使近亲繁殖纯血统论者相形见绌。他破坏了他们既定的审美规范,这里我不必去解析他的新作的每一幅作品,而是受到他的艺术思维的启发,他激励我们去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如何从当下中国画的困境中找到突破重围的突破点,因而也从他的作品中看到了突出重围的希望。从这个角度讲,昆仑子的意义远远超出了他当前的这些作品本身。
诚然,在重新审视中国水墨画的当代性问题时,不应停留在技术问题的层面上,而要把他深入到对当代文化建构上来对待。因为中国水墨画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他既是中国文化身份的象征,也是当代中国文化链条上的重要一环。如何以主体文化的身份参与国际艺术对话,保持新水墨画在中国当代艺术格局中的主流位置,不把这门主流艺术边缘化,也是我们这代人应担当的责任。
昆仑子新作的视觉冲击力,是来自远古与当代,民族与世界创造性的横向移植隔代遗传下呈现出的多元空间,有哲理,有世界,创造性地保留了世界民族的精华,充实着新水墨画的艺术宝库。创造无疑是当今每一位艺术家对自我的挑战,同时决定了艺术的品格、生命,与艺术家的地位。没有对知识的广泛占有,良好根基,对历史、哲学、文学、美学、心理文化的全方位观照,只会是天方夜谭。
事实上一些当代艺术家已不安于“国、油、版、雕”的门类的绝对分割,他们已不拘于画种的界别。视觉文化的转变过程已呈现出新的综合与新的分化,艺术的各门类之间已不再是孤立分割的,融合与区分都是相对的,凸显的是特立独行的艺术个性,视觉文化的转变过程将成为当代文化的大景观,当代艺术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发展空间,在媒介的发现和运用上将呈现出开放性和发展的广泛可能性。我深信,昆仑子在这方面将大有作为,前程无量。
火是光明、咨讯、联络、温暖。昆仑子举着他的火把,引人走向光明的同时,照亮了自己。焉无艺术筑成,影响之功。
           
                                        2010年10月12日于武昌抱一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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