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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知识] 孙过庭美学思想之论书法创作

5 已有 4323 次阅读   2017-01-19 18:15   标签美学 
孙过庭美学思想之论书法创作
     在书法创作上,孙过庭认为应当处理好乖与合、心与手、学与能、有法与无法的关系。
    在乖与合的关系上,他主张追求“五合"而力避“五乖”。他说:
    又一时而书,有乖有合,合则流媚,乖则彤疏,略言其由,各有其五:神怡务闲,一合也;感惠徇知,二合也;时和气润,三合也;纸墨相发,四合也;偶然欲书,五合也。心遽体留,一乖也;意违势屈,二乖也;风燥日炎,三乖也,纸墨不称,四乖也;情怠手阑,五乖也。乖合之际,优劣互差。
    五合之中,既涉及到主观方面的因素,也涉及到客观方面的因素。在孙氏看来,只有达到主客观的融合与统一,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来。“五合”强调的是进行书法创作应当具备的主客观条件,而“五乖”则指出了进行书法创作的不利条件。在书法创作的主客观条件中,其中主要是精神状态的准备,所谓“得时不如得器,得器不如得志"。这是孙过庭对书法认识的深化。在孙氏以前,虽然也有对书法创作上主观条件的强调,如王羲之在《题卫夫人<笔阵图>后》中说:“夫欲书者,先乾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先,然后作字”。但更多地是对创作客观条件的强调,如王僧虔在《论书》中说:“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孙过庭在全面分析创作主客观因素的基础上,看重的是书法艺术创造的基本规律:主客观的交融与统一。在此前提下,孙氏以为创作者的精神准备在诸种条件中是最为重要的,这一点合乎书法艺术的创作特征,也体现出孙氏对书法创作的认识超越了前人。启功先生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说:“怎么样写适合自己的习惯,这只有个人的习惯问题,没有绝对的标准,一定得用什么样的纸,什么样的笔,什么样的墨,砚台更不用说了。所以我觉得所谓四宝,没有一个绝对的好坏标准,只要你使得习惯,写起来特别有精神的那一种,就是最好的。”尽管启功先生主要是从文房四宝来谈书法的,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对创作者精神的重视。对于“五乖五合”说,郑晓华先生给予高度评价:“在孙过庭以前,书家对书法创作心理、环境及其他‘外围’因素的关注和探讨并不少见,但没有这样系统而全面。孙过庭此说提出之后,历代论者再无置喙者,足见其思想深刻并富有概括力。"
    在心与手的关系上,孙过庭继承了前人关于心手相应的理论,强调心手合一,心手双畅。他多次谈到心手问题:
    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信可谓智巧兼优,心手双畅。
    假令薄解草书,粗传隶法,则好溺偏固,自阂通规.讵知心手会归,若同源而异派;转用之术,犹共树而分条者乎?
    心不厌精,手不忘熟。
    尝有好事,就吾求习,吾乃粗举纲要,随而授之,无不心悟手从,言忘意得,纵未窥于众术,断可极于所诣矣。
    无间心手,忘怀楷则,自可背羲献而无失,违钟张而尚工。
    孙过庭认为,在书法创作上要使手能准确地表现心,就需要在长期涵养之后的妙契神悟。书法不仅是“形学’’,更是“心学",不仅要察究自然,妙悟自然,更要融入自然,师法自然,使自然“人化",从“人化的自然"中见出人的本质力量来,并通过书法予以表现,正所谓“同自然之妙有"。在孙氏看来,高妙的书法作品应该如自然那样妙用天成,不劳人力。然而,孙过庭又认为,书法不能忽视工巧。悟出于心,巧形于手,虽有悟而无巧,心手相分,神不能统手,手不能出心,则心手必难双畅。惟智巧兼优,方能心手双畅。在这里,孙氏提出的妙悟与人工并重的思想,在中国美学史上具有一定价值。中国美学强调妙悟,但并不排斥人工。明代谢榛说:“一速而简切,一迟而流畅。其悟如池中见月,清影可掬。若益之以勤,如大海息波,则天光无际。悟不可恃,勤不可间。悟以见心,勤以尽力。"
    至于书法创作的具体方法,孙过庭提出了“四法”,他说:
    今撰执、使、转、用之由,以祛未悟:执,谓浅深长短之类是也;使,谓纵横牵掣之类是也;转,谓钩瑕盘纡之类是也;用,谓点画向背之类是也。
    对于这四种基本的创作方法,宋曹在《书法约言》中以问答形式予以进一步解释:“客谓射陵子曰:‘作书之法有所谓执,可得闻乎?’射陵子曰:‘非深浅得宜、长短咸适之谓乎。’曰:‘其次谓使,可得闻乎?’曰:‘非纵横不乱、牵掣不拘之谓乎。’曰:‘次谓转,可得闻乎?’曰:‘非钩缳不乖、盘纡相属之谓乎。’曰:‘次谓用,可得闻乎?’曰:‘非一点分向背,一画辨起伏之谓乎。”执、使、转、用的真正内涵到底是什么,因孙过庭未详加说明,后人难以确解。然就孙过庭自己简单的说明来看,他的“四法’’涉及到了执笔、运笔、结体和章法等内容。孙过庭认为,要创作出好的作品,必当经过“三时三变”的学习过程。他以为初学书法宜求平正,进而须求险怪奇绝,最后复归平正,通过这样一个否定之否定的三步曲,便能达到艺术的化境,也就是“人书俱老"的境界。孙氏强调年轻时要走平正之路,老老实实,无望速成,不慕奇险,所谓思通楷则,学入法度。然能入法亦应能出法,法度是通向书法艺术宫殿的台阶,但非终极,因而孙氏提出“务追险绝”的学习道路,就是为入法度而不为法度所拘。但在纵横变化之后,又要归于平正。这和开始时的平正迥然有别,开始之平正是法则上的平正,而险绝之后的平正则是一种平淡,是一种绚烂之极所达到的平淡。这种理论也被后人广泛地运用于其他艺术批评,如苏东坡曾说过:“大凡为文,当使气象峥嵘,五色绚灿,渐老渐熟,乃造平淡。余以不但为文,作诗者尤当取法于此。”(苏轼《与二郎侄》)苏轼所谓的“渐老渐熟,乃造平淡”,正与孙过庭“既能险绝,复归平正”的审美理想一致。清代郑燮也有类似说法:“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写夜间思,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郑板桥《题画诗》)
    书法创作离不开书家的积学和悟性。孙过庭指出,书家应通过自身的不断学习达到对艺术的彻悟,他认为“盖有学而不能,未有不学而能者也”,实为自己的甘苦之言。他曾说:
    余志学之年,留心翰墨,味钟、张之余烈,挹羲、献之前规,极虑专精,时逾二纪,有乖入木之术,无问临池之志。
    可见其本人对书法下过极深的功夫。他主张通过摹拟而学习古人,以为。察之者尚精,拟之者贵似",要求首先能达到与古人相似,否则的话,“纵欲搪突羲献,诬罔钟张,安能掩当年之目,杜将来之口。"他以为书法艺术非一朝一夕之功,必须经历一个临摹钻研的过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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