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杂谈] 季羡林赞赏的《废都》，在出版之后，却被杨宪益认为“又当又立”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贾平凹创作《废都》，引来社会舆论的口诛笔伐，贾平凹一急就病倒了。化名住院，结果发现：同病房的人一边看他的书一边骂他是个渣渣。于是，无奈逃到四川去散心。

文坛大拿季羡林替贾平凹发声，他说：“这本书二十年后，必将大放异彩”，而著名翻译家、大诗人杨宪益却写诗讽刺贾平凹“又当又立”。

杨宪益在这首诗中认为：贾平凹的《废都》是他自己串通出版社恶意炒作走红的。并且在出版的时候，故意删节了一些句子，引人想入非非。为了谋取钱财，如此煞费苦心，倒不如干脆不要印字上去，直接出版《春宫图册》。

一、杨宪益写诗怒骂贾平凹

出生于1915年的杨宪益，三十年代毕业于英国的牛津大学文学系，是我国著名的老一辈翻译家和诗人。

杨宪益早年曾和夫人一起把《红楼梦》、《儒林外史》、《魏晋六朝小说》、《唐传奇》等中国古典文学作品翻译成外文，在国际上广受好评。

贾平凹的《废都》出版后，杨宪益看到就写了一首诗。全文如下：

忽见书摊炒《废都》，贾生才调古今无。人心不足蛇吞象，财欲难填鬼画符。猛发新闻壮声势，自删辞句弄玄虚。何如文字全删除，改绘春宫秘戏图。

意思是说，有一天杨宪益看书摊上有一本叫《废都》的书卖得十分火爆。书商借着这本书吹嘘贾平凹的才情纵贯古今，一时无双。结果杨老买了一本来看，看完了大叫“上当”！因为他发现这本书里很多地方是“****”，或者是“□□□□”。

杨宪益看完，怒不可遏。他认为贾平凹明明就是在写带色情的小说，为什么还要打上屏蔽符号，故意制造关键句子被删节的假象呢？

这个时候，各方报道也在猛炒《废都》被禁。一边说要禁止出售，一边又在书摊上疯狂地贩卖。认为这是在“又当又立”，于是吼一声道：既然要删除，不如把所有字都删除，直接上“春宫图”！

有人认为，这是杨宪益在批评贾平凹的《废都》写得不好，或者认为杨老是因为思想保守，不能接受《废都》这个“前卫的故事”。

但是，单从这一首诗的字面意思来理解，杨宪益主要还是不满意出版社对《废都》的炒作。至于骂贾平凹写的书“黄”，倒是在其次了。因为“关键的地方”，他和出版社不都用了“****”和“□□□□”吗！

杨宪益是英国牛津毕业的才子，早年研究的方向是中古英法文学。回国之后，长期翻译中国古典小说。在中国古代，艳情小说的数量是相当可观的。

因为古代“小说”上不了台面，在出版业不发达的时代，主要是通过手抄本流传。没有政府的监管，自由度相当大。即使在明代中期出版业兴起之后，出版的艳情小说数量也十分惊人。

翻译六朝小说的杨宪益，可谓是见多识广。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思想保守”才去批评贾平凹这一本著作。但是，学贯中西的他，仍然批评贾平凹写的全是春宫图。可见这本书，的确是“有问题”。

事实上，早在1993年这本书出版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撰文批评它“色的描写大于情”。而当初出版这本书的责编田珍颖也说：这是一本“奇书”，不能以好或者坏来评价。

田珍颖是什么意思呢？后来有文学评论者的发言，替她的说法作了注脚。那就是：这本书提出了一个“话题”，而这个话题的意义，大于作品的本身。换句话说就是：这本书写得可能不太好，但它涉及到的话题值得讨论。

二、贾平凹《废都》走红始末

贾平凹是国内非常有名的乡土小说作家，他擅长创作“民间传奇”故事。笔下的故事，大多带有一点“奇幻”的色彩。

1978年，贾平凹通过短篇小说《满月》走红。文坛对他的评价非常高，认为他的作品是“田园牧歌”，甚至代表了中国文坛的复苏。

1987年，他的小说《商州》出版后同样大受欢迎，后来这部书成了他早期的代表作，至今有很多人因此书赞美他的文笔。

但是，没想到在1993年，他突然写了一本都市背景的“奇幻小说”《废都》。《废都》出版大约一年后被禁，不过在当时的一些“书摊”上仍然可以轻易地租借到。

九十年代没有网络，“租书”业十分发达。当时一对小夫妻随便找一个几平米的门面就可以开“书摊”出租图书，书摊出租的大多是港台武侠小说、言情小说和雪米莉都市黑道小说。

贾平凹的《废都》作为一部文学小说，居然可以在众多的通俗小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而且租书者众多。其实全都是因为宣传它被禁，内容又带“色情”。

许多人租借到《废都》，看完以后都大骂贾平凹，根本不是由于他的描写太“色”，而是因为里面一到“关键地方”就是“****”和“□□□□”。

借着“禁书”的名头宣传，结果《废都》的盗版是一印再印，不知道替什么人赚了钱。直到2009年前后，这本书才开禁。当时的人只要有心想看，基本都能找到对应的电子本。

最近两年，人们的思想观念发生了一些变化，一部分文化人对《废都》的评价又发生了改变。他们开始想起季羡林的说法，重新审视这本书的价值。

莫言刚得诺奖时，也谈了一下对《废都》的看法。他认为，时代不同，人们对一本书的评价也会变化。这一本书能否成为经典不好太早下结论。但它却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很重要的一部作品。

不管《废都》是好是坏，研究中国当代文学史的人，没有谁能绕得开它。

结语

不知道杨宪益看的《废都》，是否是原始版本。假如是原始版本，就故意在里面印上“****”和“□□□□”，以此激发读者的想象力，那么可以肯定地说，这本书一开始就在恶意炒作。所以，挨杨宪益的骂，一点都不冤枉。毕竟人家花了钱来看你的书，你却在“关键地方”打了马赛克。

听说最近《废都》再版了，“****”和“□□□□”全部不见了。就不知没有“****”和“□□□□”之后，大家还会不会对那些被屏蔽掉的地方进行胡思乱想。

至于《废都》这部小说到底怎样，读者自己可以在阅读之后，作出一个判断。可能部分读者手中还没有这部书，为了方便大家赏析，特将购买链接放在下方，有需要的读者，可以点击进行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