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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海钩沉] 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自述的书法,曾国藩的序言,写完即日遇难

2 已有 297 次阅读   2022-01-12 18:00
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自述的书法,曾国藩的序言,写完即日遇难 

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穷苦人家出身,一生都跟随军队作战,在以毛笔书写的年代,其字写得这么流利,可见他是非常努力的,更重要的是他是太平天国晚期的最主要将领,时期后期擎天一柱,军国大事于字间,看不出悠闲。他到被俘之后,明知自己肯定被杀,但依然视死如归,书写不见慌乱。

以下照片他书写的照片,本自述原稿收藏于曾国藩的老家富厚堂,且有一部分文字,并列曾国藩的序言,可以这样说,民间自有高人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曾国藩对李秀成自述写的序

以上皆李秀成在囚笼中亲笔所写。自六月廿七日至七月初六日,每日约写七千字,其别字、改字,其谀颂楚军者删之,闲言重复者删之。其宛转求生乞贷一命,请招降江西、湖北各贼以赎罪,言招降事宜有十要,言洪逆败亡有十误者,亦均删之。

其余虽文理不通,事实不符,概不删改。以存其真”云云。据此则秀成原供,当有七八万言,此所存者,不过三之一耳。以洪氏割据十余年,其称尊之久,与唐末五代诸朝不相上下,而略地之广尚过之。而彼中记载,无一纸可征,后此史家所凭藉者,仅官军一面之词耳。然则,此供状虽不完不备,亦岂非研究史料者非常瑰宝耶!以原文之悃朴若彼,度其经点窜涂改者尚少。吾侪读此,一可以见秀成之义侠若何,智勇若何。其用兵之才与治民之才皆足以兼破坏、建设两者之长,比诸曾胡毫无愧色,使更加以学问,真卓然为十九世纪中代表中国之一人物。

二可以见秀成之器度。其不杀降将,礼葬敌帅,事事暗合于国际法,皓乎有古名将、古大臣之风,其视李文忠之诱杀苏州八酋,其人格之相去,殆不可以道里计。三可以见洪氏之败亡,实由于自败自亡。使以秀成处秀全之地位者,则曾胡未出以前,大局平定,抑虽有曾胡,正恐犹非其敌,而曾洪之成败,匪曰“天命”,全由人事也。四可以见秀成之患,在不学无术,且为中国陈腐之学说所误。苟其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大义,则其末路不至如是,苟其有“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之心,则其末路更不至如是,而惜乎秀成之不悟也。忠王之所以为忠者在此,忠王之所以为愚忠者亦在此。

五可以见草泽揭竿,徒有野心,而无高尚之目的也,万不足以成事。如彼洪氏之专恣,杨氏、韦氏之相屠,苗沛霖之卖陈玉成,苏州八酋之卖谭绍光,皆盗贼革命所必不能免之现象,而后有起者,于此事不可不慎。

六可以见当时洪氏之不肯借外兵,虽为彼致败之一原因,但其于中国全局之前途,尚稍有所裨益。使彼而亦如曾李之术,各借一国以为外援,则无论孰败孰成而波兰瓜分之惨剧或将演于四十年以前,今日必更有痛心疾首、于作俑之无后者。

洪氏于正略虽失计,其于中国国体保全尚多也。凡此皆鄙人读忠王供状所起之感情也。呜呼!成败论人,古今同概,若忠王者为名誉之战败,卒以身殉其国,虽罹极刑,犹凉凉然为此时代中国历史之光焉。

二、忠王自述里拍马屁选择段

有德之人,深可服佩,救世之人。久悉中堂恩想深量广,切救世人之心,玉驾出临瑶(阶),当承讯间,我实的未及

详明,自行甘愿,还细清白写呈老中堂玉鉴。至自我天王起义至今两面文锋,各在一朝,虽耳闻未及目见的实。

今我主死国亡,我亦被擒到步,久知中堂有仁爱惠四方,兼有德化之心,良可深佩。写齐明白,存我粗性直心直②,故而明白写呈。非求我乐,实出我直心,非悉我有今日难,非悉生我能扶洪为君,实不知今日繁难也。此段 业经说过,再说朝规坏乱,丧民失散家邦情由。

此时杀东王之後,又杀北王。杀北王之後,安福王又逼翼王他逃。那时三河有军把守,守将是蓝成春,具文到京告急,三河有庐郡清军围困。当调我领本部人马去救三河。军行到无为州,三河败退,随失庐江县矣。那时张国梁之军败而复振,进兵攻打句容矣。句容守将周胜富败退,清将收得句客 ,顺下再困镇江。张国梁困得镇江之後,[前是头困镇江,此是二困镇江,注明在此。]同和帅复困天京,此是八年(咸丰八年,1858 年)之间矣。

那时朝中无将,国内无人,翼王将天朝之兵尽行带去;杨辅清已在福建:韦志俊避逼林泉:林绍章〈璋〉因在湘谭〈潭〉失军,革职闲居⑦ :林启容被困於九江:黄文金在湖口有清军制困;张潮爵陈得才孤守皖省无兵;陈玉成那时虽旺而言亦小,斯时其在小孤山花洋<华阳>镇一带。那时国内分<纷>张乱政,独有蒙得恩李春发二人不能为事,有安福王押制不能,此八年(咸丰八年,1858 年)之间。和帅张帅困天京,得幸粮丰足,件件

有馀,虽京兵少,有食

有馀而各肯战,固<故>而坚稳也。张国良<梁>之兵是广兵,虽精,未有曾帅之兵力足,勤劳亲事。广兵好勇而心不齐,虽有满兵数千,未有曾帅(湖)南兵之庄<壮>,是以八九年(咸丰八九年,1858—1859 年)之困不碍。和张二帅军饷,出在福建广东稣<苏>杭江西之助。那时上有皖省无为巢县无<芜>湖,有东西梁<粱>(山)之固,有和州之屯粮,又有两甫<浦>之通,得被德帅攻破两甫<浦>,上<尚>有和州之上未动,京中兼有余粮,固<故>而稳也。稳过之后,和张德三帅围困虽是严紧,斯时朝臣荐用於我,主一心用我,我一心实对,主用臣坚,臣力死报。

那时家弟李世贤,带我原日旧部士将屯在黄湾池<沚>之庄<壮>势。此时朝政事悉归我一人提理,那时主信我

事,令法得严,故稳固也。出令各不敢有违,具<俱>各愿从,听我调度。

那时京城东北已困,独有南门将已实困,那林绍璋革职调其回京,後保为地官又副丞相之职,调任京务。那时观势不同,外无调度之将,不得已先与朝臣计议,我欲出以为外调救解等议。众朝(臣)苦留,那时从头至尾,一一算筹,各方心愿,肯我出京。复而奏主,主又不从。然後,又从头至尾一一奏明,主上不肯。斯时无计,当即退朝。又过数日,复而明<鸣>钟擎< 击>鼓,朝堂传奏,见事实实不能,故而强奏。擎<击>钟鼓之後,主即坐殿,尽而力奏。斯时朝不当绝,劫未满登,人心有醒,主而复明,故而准奏。是次日出朝,将京中之事,概行清白交与蒙得恩林绍璋李春发掌管,奏免不准长、次兄理事,斯时肯信,奏事而佳也。交清朝中政事,辞主出朝,由南门一日一夜赶到芜湖,与家弟李世贤斟酌,一人敌南岸,一人敌北岸。斯时清军势庄<壮>,四面皆军,人心又乱,又无

逃处。那时初任重事,又不过详,糊糊涂涂而作,此时国未当绝,乱作而成,乱行不错,故而保至今也。那时韦志俊与陈玉成同进固治<始>双<商>城等处。

三、李秀成写的天国十误

计开天朝之失悮有十一、悮国之首,东王令李开芳林凤祥扫北败亡之大娱。二、悮困李开芳林凤祥扫北兵败後,调丞相曾立昌陈仕保许十八① 去救,到临青<清>州之败。三、悮因曾立昌等由临青<清>败回,未能救李开芳林凤祥,封燕王秦日昌复带兵去救,兵到舒城杨家店败回。[杨家店清将,现今日久,不能记得姓名。]四、悮不应发林绍璋去相谭<湘潭>,此时林绍璋在相谭<湘潭>全军败尽。五、悮因东王北王两家相杀,此是大娱。六、娱翼王与主不和,君臣而忌,翼起狈心,将合朝好文武将兵带去,此娱至大。六、悮主不信外臣,用其长兄次兄为辅,此人未有才情,不能保国而悮。七、悮主不问政事。

八、悮封王太多,此之大悮。

九、悮国不用贤才。

十、悮立政无章。 悮国悮命者,因十悮之由而起,而性命无涯。

四、忠王李秀成最后的遗言

吾主之过,不问贤良而用,信臣不尊,我屡启本力练<谏>,与主力办<辨>世理,万不从容,故而今日之难。我自小为民不知,勇勇而来,情知此事者,能死亦不能为也。人无天理,非是人伦,奇<骑>在虎背<背>,不得下奇<骑>,父母失散,非我之愿。主立山河,得永远之业,我为其将,随军许久,未乐半时,愁繁<烦>我有。在天朝害民害采者多,非我一人之爱主,权柄不归,何能治事?中堂中承<丞>在外耳目深长,明才足过,盖世无双,谅可久悉矣,不待再言。自六解京围之后,我主格外不由人奏,具<俱>信天灵,诏言有天不有人也。斯时军威格胜,将士格多,缠身难谢,日缠日重,格难离身。自此六解京围,亦未降诏厉<励>奖战臣,并未诏外战臣见驾,朝臣亦是未然。我主不问政事,具<俱>是叫臣认实天情,自言<然>升平之句。今国破丧邦,被中承<丞>大人之获,押在罪囚,上<尚>未刑治,我闷闷於囚,我主势已如斯,不得不写呈中堂中丞之玉鉴,可悉我主欲立朝之来历,坏国根源素<诉>清,万不隐避,件件载清。

写完这段话之后,就被解赴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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